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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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此時是早上六點半，旭日東升，已是光芒萬丈。
淡淡的陽光撒在身上，帶來舒服輕柔的暖意。
陪悟探訪甜品店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接下來是去游樂園。夏油傑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會踏入游樂園，還是和悟一起。
說起來他其實也沒有去過幾次游樂園，一方面高專的時候太忙了，幾次出任務經過游樂園都沒能有機會進去。
另一方面也是少年的自尊心在作怪，不想讓悟知道自己長這麽大連游樂園都沒見過，不想讓別人發現他心底對這種有點幼稚的東西的渴望和好奇。
後來很久很久，夏油傑才知道五條悟也並沒有去過游樂園，卻也和他一樣有相似的心理——不想讓在意的人知道自己連這麽尋常普通的地方都沒去過。
後來叛逃，夏油傑倒是本著想彌補孩子童年的心理帶著菜菜子美美子兩姐妹去過一次游樂園。
但那種地方猴子太多了，尖叫和笑鬧人語不絕，喧囂得他頭腦發昏，沒待多久就讓其他家人過來領著兩姐妹繼續玩，自己先走了。
現在看到那些猴子……還是覺得惡心，但又和過去的那種惡心不太一樣了。
看完那些關於五條悟死亡的影像後，他意識到，不管是術師還是非術師都一樣，虛偽，惡心。
他以為的大義，以為的弱者其實也是相對的。
弱者道德綁架強者，強者又道德綁架更強者。
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憑什麽付出了最多還是一塌塗地。
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真正的術師安樂屋，沒有非術師這個世界也不可能真正變好，因為哪怕是術師也骯臟下流猥瑣不堪，究其根本，不管非術師還是術師都是“人”，人性不會因為是否是術師而有分毫改變。
惡心至極。
一罐汽水貼在夏油傑的臉上，冰涼的觸感激得他一個寒顫。
五條悟的聲音幽幽響起：“第四次了，傑，你今天無視老子已經第四次了！”
夏油傑接過汽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五條悟的結局實在是給了他很大沖擊，即便不確定那些畫面到底是真是假，他也真的非常非常在意。
在意到哪怕現在的悟還好好的和他站在一起，他也依然反覆回想。
況且，那種事情，真的很像是這個腐敗的咒術界會做出來的。
“抱歉，悟。”夏油傑擡手指向不遠處，選擇使用轉移話題大法：“那邊好像有家冰淇淋店，我們去吃點冰淇淋吧？”
五條悟沒好氣道：“別想轉移話題敷衍老子，老子剛和你逛完那麽多家甜品店，吃不下。”
夏油傑失笑：“悟居然會有吃不下甜品的時候嗎。”
他伸了個懶腰，牽起五條悟的手笑道：“那就是我想吃冰淇淋，這麽熱的天吃點涼的正好，悟陪我去嘛～”
還在生氣的五條悟被他尾音裏的小波浪號雷得一個激靈。
傑今天到底怎麽了，好可怕，好詭異，這是什麽語氣啊，算是撒嬌嗎！
算了，傑都對他撒嬌了，他就，勉為其難，順著臺階下好了。
於是白發大貓貓驕矜地擡擡下巴，勉為其難道：“那走吧，我要——巧克力味的！”
夏油傑一頭紮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一如當年。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手裏還牽著個五條悟。
烈日炎炎，冰淇淋化得好快。
夏油傑對甜食不太熱衷，加上今天去甜品店已經吃了不少東西，吃冰淇淋便吃得很慢，根本趕不上冰淇淋融化的速度。
甜膩黏稠的冰淇淋融化後滴在手上，觸感很是詭異。
夏油傑嘆了口氣，像是吞咒靈玉一樣假裝嘗不到味道，囫圇三兩下把冰淇淋嚼吧嚼吧吞了，一轉頭看見五條悟目不轉睛看著自己。
“怎麽了？”
“只是在想，”五條悟指了指夏油傑的手，上面的冰淇淋液還沒被清理幹凈，“你明明不太喜歡吃甜食，幹嘛還要勉強自己。”
“沒有勉強，只是……”
只是習慣了。
夏油傑斂下眼，盯著手上的冰淇淋液看了一會，伸出舌頭，一點一點把這些液體舔掉了。
甜得發膩。
他笑著道：“嘛，味道其實也不錯啦，悟……”
五條悟打斷他道：“不想笑就別笑，不想吃就別吃，為什麽要一直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老子高興嗎？”
夏油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
眼前的五條悟不是後來成熟的大人，對他虛與委蛇的笑容和行為習以為常。這個時候的五條悟莽撞青澀，對一切都無所顧忌，沒有和自己經歷過星漿體事件，自然也還沒有進化出後來苦夏裏那種有些小心翼翼的笨拙體貼。
一上來就直接把夏油傑的偽裝撕了個粉碎。
“悟，你這可真是……”
真是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五條悟拉下墨鏡，露出那對旖麗無雙的蒼藍眼眸，慢慢慢慢傾前身子和夏油傑對視。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驟然有些加重的鼻息。
心跳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而失衡。
夏油傑站著沒動，定定和他對視，掩在身後的手指卻忍不住蜷縮起來。
沒人說話，只是任由這片寂靜在時間裏融化，呼吸似乎也變得凝滯。
一秒，兩秒，三秒。
終於是遭不住這麽近的距離，夏油傑先移開目光嘆了口氣，剛想服個軟把五條悟應付過去，就看見五條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兩個面具。
一個是雪白的貓貓面具，一個是赤紅的狐貍面具。
貓貓面具的表情是俏皮的笑臉，嘴角彎成“w”，眼睛的位置是一對圓圓的墨鏡。
赤狐面具則是笑瞇瞇的表情，眼睛彎成月牙似的弧度，額角還有一抹可疑的劉海。
……是錯覺嗎，這兩個面具長得跟他和悟好像。
五條悟的表情還是沒多好看，說出來的話卻比表情溫柔多了：“不想笑就別笑，戴上面具就沒人能看到你的表情了。”
夏油傑一怔。
怎麽……突然這麽體貼了。
五條悟一臉嫌棄：“雖然更喜歡看傑笑起來的樣子啦，但是你笑得這麽難看還不如不笑。”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夏油傑時時刻刻露出並不真心的笑容，五條悟反而比平時看到對方和他鬧矛盾擺臭臉還煩躁。
把面具戴上，就不用勉強自己偽裝了吧。
夏油傑看著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啊…呃，咳好吧既然悟想讓我戴，那我就……”
他剛想把手伸向貓貓面具，就被五條悟擋住了：“這是老子的！”
五條悟把赤狐笑面塞到他手裏：“這才是傑的。”
夏油傑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貓貓面具，還是老老實實把赤狐面具扣在臉上，想要固定時卻犯了難。
面具是捆綁式的，需要打結，但不知道為什麽繩子留得很短，他打了幾次結都沒成功。
反觀五條悟那邊已經順利把面具戴好了，正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戴面具，像只默默觀察人類的大貓。
又嘗試了一次還是以失敗告終，夏油傑無奈道：“Satoru，過來幫我一下。”
繃著臉在旁邊看了半天樂子的大貓終於忍不住促狹地笑了起來，長腿一邁就到了他身邊，擡手接過了夏油傑的面具。
夏油傑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摯友的手指觸碰，頭皮也被細微的動靜驚動，泛起陣陣麻意和微癢。
雞皮疙瘩悄然爬上了他的手臂，夏油傑感覺自己快控制不住要細微地顫栗起來。
時間似乎被拉得很長。夏油傑想，悟的動作怎麽這麽慢。
片刻後，五條悟放下手繞回夏油傑身前看了看，滿意地拍了拍手：“perfect！”
夏油傑剛松一口氣，就感覺到自己的丸子頭有些許拉墜感，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發現面具的繩子似乎和他的丸子頭綁在一起了。
他有些無奈地看著五條悟：“Satoru……”
五條悟滿臉得意洋洋還想求誇誇：“沒辦法嘛，你這個的繩子太短了，但是和丸子頭綁在一起就剛剛好，怎麽樣老子是不是特別天才！”
夏油傑看著五條悟可愛的貓貓面具和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悟本來就是天才呀。”
五條悟歡呼一聲，帶著夏油傑沖向過山車：“快走快走別浪費時間了，老子要去玩過山車！！”
有風低低掠過臉頰，驚起發絲微揚。
夏油傑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但很快調整好腳步跟上了。
和悟起迎著風跑起來的感覺很好，腳步間像是穿越光陰真正回到了高專三年。
彼時少年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那時以為兩個人還能一起這樣並肩很久，以為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真的能無堅不摧戰無不勝。
好像十年隔閡從未發生，好像身邊的人從未遠去。
糟糕，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夏油傑慌忙眨眨眼，讓淚意稍稍懈緩下來。
別想了，現在的悟就在身邊，現在他還沒有離開悟。現在的他是高專夏油傑不是後來叛逃的盤星教教祖夏油傑，他應該扮演好從前的自己，給悟留下一段沒那麽糟糕的回憶。
哪怕只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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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早上六點半，旭日東升，已是光芒萬丈。
淡淡的陽光撒在身上，帶來舒服輕柔的暖意。
陪悟探訪甜品店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接下來是去游樂園。夏油傑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會踏入游樂園，還是和悟一起。
說起來他其實也沒有去過幾次游樂園，一方面高專的時候太忙了，幾次出任務經過游樂園都沒能有機會進去。
另一方面也是少年的自尊心在作怪，不想讓悟知道自己長這麽大連游樂園都沒見過，不想讓別人發現他心底對這種有點幼稚的東西的渴望和好奇。
後來很久很久，夏油傑才知道五條悟也並沒有去過游樂園，卻也和他一樣有相似的心理——不想讓在意的人知道自己連這麽尋常普通的地方都沒去過。
後來叛逃，夏油傑倒是本著想彌補孩子童年的心理帶著菜菜子美美子兩姐妹去過一次游樂園。
但那種地方猴子太多了，尖叫和笑鬧人語不絕，喧囂得他頭腦發昏，沒待多久就讓其他家人過來領著兩姐妹繼續玩，自己先走了。
現在看到那些猴子……還是覺得惡心，但又和過去的那種惡心不太一樣了。
看完那些關於五條悟死亡的影像後，他意識到，不管是術師還是非術師都一樣，虛偽，惡心。
他以為的大義，以為的弱者其實也是相對的。
弱者道德綁架強者，強者又道德綁架更強者。
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憑什麽付出了最多還是一塌塗地。
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麽真正的術師安樂屋，沒有非術師這個世界也不可能真正變好，因為哪怕是術師也骯臟下流猥瑣不堪，究其根本，不管非術師還是術師都是“人”，人性不會因為是否是術師而有分毫改變。
惡心至極。
一罐汽水貼在夏油傑的臉上，冰涼的觸感激得他一個寒顫。
五條悟的聲音幽幽響起：“第四次了，傑，你今天無視老子已經第四次了！”
夏油傑接過汽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五條悟的結局實在是給了他很大沖擊，即便不確定那些畫面到底是真是假，他也真的非常非常在意。
在意到哪怕現在的悟還好好的和他站在一起，他也依然反覆回想。
況且，那種事情，真的很像是這個腐敗的咒術界會做出來的。
“抱歉，悟。”夏油傑擡手指向不遠處，選擇使用轉移話題大法：“那邊好像有家冰淇淋店，我們去吃點冰淇淋吧？”
五條悟沒好氣道：“別想轉移話題敷衍老子，老子剛和你逛完那麽多家甜品店，吃不下。”
夏油傑失笑：“悟居然會有吃不下甜品的時候嗎。”
他伸了個懶腰，牽起五條悟的手笑道：“那就是我想吃冰淇淋，這麽熱的天吃點涼的正好，悟陪我去嘛～”
還在生氣的五條悟被他尾音裏的小波浪號雷得一個激靈。
傑今天到底怎麽了，好可怕，好詭異，這是什麽語氣啊，算是撒嬌嗎！
算了，傑都對他撒嬌了，他就，勉為其難，順著臺階下好了。
於是白發大貓貓驕矜地擡擡下巴，勉為其難道：“那走吧，我要——巧克力味的！”
夏油傑一頭紮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一如當年。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手裏還牽著個五條悟。
烈日炎炎，冰淇淋化得好快。
夏油傑對甜食不太熱衷，加上今天去甜品店已經吃了不少東西，吃冰淇淋便吃得很慢，根本趕不上冰淇淋融化的速度。
甜膩黏稠的冰淇淋融化後滴在手上，觸感很是詭異。
夏油傑嘆了口氣，像是吞咒靈玉一樣假裝嘗不到味道，囫圇三兩下把冰淇淋嚼吧嚼吧吞了，一轉頭看見五條悟目不轉睛看著自己。
“怎麽了？”
“只是在想，”五條悟指了指夏油傑的手，上面的冰淇淋液還沒被清理幹凈，“你明明不太喜歡吃甜食，幹嘛還要勉強自己。”
“沒有勉強，只是……”
只是習慣了。
夏油傑斂下眼，盯著手上的冰淇淋液看了一會，伸出舌頭，一點一點把這些液體舔掉了。
甜得發膩。
他笑著道：“嘛，味道其實也不錯啦，悟……”
五條悟打斷他道：“不想笑就別笑，不想吃就別吃，為什麽要一直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讓老子高興嗎？”
夏油傑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
眼前的五條悟不是後來成熟的大人，對他虛與委蛇的笑容和行為習以為常。這個時候的五條悟莽撞青澀，對一切都無所顧忌，沒有和自己經歷過星漿體事件，自然也還沒有進化出後來苦夏裏那種有些小心翼翼的笨拙體貼。
一上來就直接把夏油傑的偽裝撕了個粉碎。
“悟，你這可真是……”
真是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五條悟拉下墨鏡，露出那對旖麗無雙的蒼藍眼眸，慢慢慢慢傾前身子和夏油傑對視。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驟然有些加重的鼻息。
心跳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而失衡。
夏油傑站著沒動，定定和他對視，掩在身後的手指卻忍不住蜷縮起來。
沒人說話，只是任由這片寂靜在時間裏融化，呼吸似乎也變得凝滯。
一秒，兩秒，三秒。
終於是遭不住這麽近的距離，夏油傑先移開目光嘆了口氣，剛想服個軟把五條悟應付過去，就看見五條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兩個面具。
一個是雪白的貓貓面具，一個是赤紅的狐貍面具。
貓貓面具的表情是俏皮的笑臉，嘴角彎成“w”，眼睛的位置是一對圓圓的墨鏡。
赤狐面具則是笑瞇瞇的表情，眼睛彎成月牙似的弧度，額角還有一抹可疑的劉海。
……是錯覺嗎，這兩個面具長得跟他和悟好像。
五條悟的表情還是沒多好看，說出來的話卻比表情溫柔多了：“不想笑就別笑，戴上面具就沒人能看到你的表情了。”
夏油傑一怔。
怎麽……突然這麽體貼了。
五條悟一臉嫌棄：“雖然更喜歡看傑笑起來的樣子啦，但是你笑得這麽難看還不如不笑。”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夏油傑時時刻刻露出並不真心的笑容，五條悟反而比平時看到對方和他鬧矛盾擺臭臉還煩躁。
把面具戴上，就不用勉強自己偽裝了吧。
夏油傑看著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啊…呃，咳好吧既然悟想讓我戴，那我就……”
他剛想把手伸向貓貓面具，就被五條悟擋住了：“這是老子的！”
五條悟把赤狐笑面塞到他手裏：“這才是傑的。”
夏油傑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貓貓面具，還是老老實實把赤狐面具扣在臉上，想要固定時卻犯了難。
面具是捆綁式的，需要打結，但不知道為什麽繩子留得很短，他打了幾次結都沒成功。
反觀五條悟那邊已經順利把面具戴好了，正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戴面具，像只默默觀察人類的大貓。
又嘗試了一次還是以失敗告終，夏油傑無奈道：“Satoru，過來幫我一下。”
繃著臉在旁邊看了半天樂子的大貓終於忍不住促狹地笑了起來，長腿一邁就到了他身邊，擡手接過了夏油傑的面具。
夏油傑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摯友的手指觸碰，頭皮也被細微的動靜驚動，泛起陣陣麻意和微癢。
雞皮疙瘩悄然爬上了他的手臂，夏油傑感覺自己快控制不住要細微地顫栗起來。
時間似乎被拉得很長。夏油傑想，悟的動作怎麽這麽慢。
片刻後，五條悟放下手繞回夏油傑身前看了看，滿意地拍了拍手：“perfect！”
夏油傑剛松一口氣，就感覺到自己的丸子頭有些許拉墜感，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發現面具的繩子似乎和他的丸子頭綁在一起了。
他有些無奈地看著五條悟：“Satoru……”
五條悟滿臉得意洋洋還想求誇誇：“沒辦法嘛，你這個的繩子太短了，但是和丸子頭綁在一起就剛剛好，怎麽樣老子是不是特別天才！”
夏油傑看著五條悟可愛的貓貓面具和得意洋洋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悟本來就是天才呀。”
五條悟歡呼一聲，帶著夏油傑沖向過山車：“快走快走別浪費時間了，老子要去玩過山車！！”
有風低低掠過臉頰，驚起發絲微揚。
夏油傑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但很快調整好腳步跟上了。
和悟起迎著風跑起來的感覺很好，腳步間像是穿越光陰真正回到了高專三年。
彼時少年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那時以為兩個人還能一起這樣並肩很久，以為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真的能無堅不摧戰無不勝。
好像十年隔閡從未發生，好像身邊的人從未遠去。
糟糕，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夏油傑慌忙眨眨眼，讓淚意稍稍懈緩下來。
別想了，現在的悟就在身邊，現在他還沒有離開悟。現在的他是高專夏油傑不是後來叛逃的盤星教教祖夏油傑，他應該扮演好從前的自己，給悟留下一段沒那麽糟糕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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